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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华裔创业家的硅谷梦

  一位华裔创业家的硅谷梦

  建立一家高科技初创公司被认为是充满风险之举,但是对于陈武夫(Wu-FuChen)来说却是一个例外。

  一些创业人才创办了两三家技术公司就开始吹嘘,与此同时49岁的陈武夫在过去15年间却一共鼎立创办了11家电脑网络公司,其中最出名的企业Cascade通讯公司(CascadeCommunicationsInc.)于1994年上市,3年后以26亿美元的价格被人收购。其他4家公司则在初创时期即被买走,其中3家在最近3年里其身价均突破了1亿美元;另外两家在亚洲营利颇丰。如今,住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斯阿尔托斯希尔斯市(LosAltosHills,Calif.)矽谷的陈武夫,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分别投在4家创业公司上,他和他的投资人都期待着它们能取得同样的结果。

  长期以来的众多胜利让陈武夫变得非常富有,他说自己身价数亿美元。与此同时,他还为自己赢得了一批追随者。安德鲁.拉奇莱夫(AndrewRachleff)指出:“他有一种感觉,在客户开口索要之前就能判断出他们需要甚么。”此人是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市(MenloPark,Calif.)Benchmark资本公司(BenchmarkCapital)的总合夥人,这是一家资助着Shasta网络公司(ShastaNetworksInc.)的风险资本公司,后者是陈武夫新近启动的项目之一。

  然而,陈武夫只是一个在电脑机网络上积聚财富最有建树的创业人,那是一个一二十名工程师就能组成一个初创公司的世界,他们设计转换器、路由器和其他控制着电脑通信量的神秘装置,跨越企业的通讯网络甚或通达世界各地。眼下,门户网站和电子商务初创公司的确常能成为头条新闻,但风险资本投资人指出,随着电话公司和互联网服务商都在升级各自的系统,以处理日益膨胀的数据量,联网公司已成为高科技业最可靠的发家致富者。

  马萨诸塞州马尔伯勒市(Marlborough,Mass.)OmniaCommunicationsInc.首席执行长迈克尔.钱帕(MichaelChampa)认为,只要简单地遵循如下诀窍就一定能叩启财富之门:确定产品的特定市场,招募别具才华的工程师,外加经验丰富的管理人员,拼命干上一年。钱帕心里清楚得很,位于马里兰州林西克姆市(Linthicum,Md.)的CienaCorp.(CIEN)去年3月出价4.29亿美元收购了他的公司。他的企业从创建直至卖出成立时间还不到两年。从构想到产品

  可以说,没有人能像陈武夫那样时时遵照上述诀窍行事,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做得毫厘不差。陈武夫是台湾农夫之子,在家中排行第十,但在将构想转变为产品上却高人一等,而这些构想还未必全是他的。他做起事来迅捷,一般不使用定制晶片或者其他部件,这样也就避开了费时数月的完善时间,转而依赖那些现成的元件。接下来,他又会快速脱身,将精力转入到下一家初创公司中,有时这种做法甚至伤害了别人的感情。

  以Anda Networks为例,陈武夫目前是这家企业的董事会主席,同时还是一位投资人。1998年1月,这家公司的创立人托尼.切恩(Tony Chern)和马克.莱欣巴赫(Mark Reichenbach)在一家酒店的大堂里第一次见到了陈武夫,当时他们向他极力推销生产一种装置的构想,电话公司通过该装置能够实现对声音通话和数据通讯量的同步、无缝处理。

  陈武夫被这种构想迷住了,但他要求切恩和莱欣巴赫两人更加大胆些。为什么不生产一种通用盒,用来处理以不同速度或以不同类型传输的数据?事实上,为什么不借助Anda公司的软件和仅为一小部分特殊部件来利用一般用途 的电脑呢?
 
  莱欣巴赫现在回想起当时他的想法时说道:“哇,现在我们才弄明白他为甚么会取名叫‘武夫’了。”

  15个月的漫长时光

  在一个星期里,陈武夫即刻就投资条件展开了谈判。如今,坐落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Santa Clara, Calif.)的Anda公司眼见着就像是陈武夫接下去的又一手笔。前年冬天,这家公司筹得股本资本2,200万美元,投资者中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塔斯廷市(Tustin, Calif.)Pairgain Technologies Inc.,该公司是一家电话交换设备制造商,它将行销Anda公司的技术。在去年5月14日装运出第一批产品后短短的一个月里,Anda公司已经获得了19张订单。
 
  Anda公司从初创到投产一共用时15个月,这超越了陈武夫耐心的极限。他对前来走访的投资银行家声称:“只要超过12个月的时间,市场前景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的。”

  速度是生死攸关的,因为这是在网络世界里。凭借着诸多技术含量,那些率先向市场推出新产品的公司必将获得超乎想像的大丰收。陈武夫和其他创业人都指出,正是速度上的犒赏激励着初创公司去超越规模超过自身的竞争对手,因此在他们那里少了官僚体制,多了对市场的聚焦。

  当然,目前若干联网初创公司已悄无声息地消亡,彻底葬送了投资人所注入的资金。可是,在联网圈子里,“失败者”更为普遍的是前途光明、但同时困难重重的公司,它们的技术要价1亿美元甚至更高。

  然而,无论这些技术怎样绝妙,却少有联网公司能够独自生存下来,部分原因是像美国电报电话公司(AT&T)之流的电信巨头不愿和无名之辈打交道。于是,它们多数被诸如思科系统公司(Cisco Systems)等传统的电脑-网络设备制造商收购、或者落得被朗讯科技公司(Lucent Technologies等电话设备制造商买断的下场,这些公司目前正指望着能拓宽自身产品的范围。近几个月来,以德国西门子公司(Siemens)和法国阿尔卡特公司(Alcatel)为代表的欧洲竞争者已经跻身于美国市场的角逐,它们对于热门初创公司的出价竞买已经达到了炙手可热的地步,例如:去年3月份,Ciena公司出价5.5亿美元收购了Lightera公司(Lightera),这家位于加利福尼亚州丘珀蒂诺市(Cupertino)的企业创建至今仅有一年,尚无产品进入市场。

  其实,陈武夫很早就介入了这场游戏。这位工程师于1975年来到美国,在一家研究生院就读。两年后,他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辍学,那时他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而他则在Bunker Ramo公司谋得一个年薪1.7万美元的技术支持职位,该公司是一家电脑财务系统开发商。但是,随着一笔笔百万美元的交易在他的注视下滚过电脑萤幕,银行和经纪商从中获取了一笔笔费用,陈武夫确信自己在技术业的发展目标是错误的。他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想法,他要“更靠近金钱”。

  这意味着陈武夫最终要创建属于他自己的公司。为了作好准备,他在3年中分别到3家公司里轮转,以学得不同的技术。身为一名员工,他还在晚间学习商业课程,体验创业的人生滋味。1985年,他开辟出独创之路,和4名同事成立了Communications Equipment Corp.,为T-1超快电话线的分处能力而制造专门设备。经过4年不好也不坏的经营后,他们最后以700万美元卖掉了该公司。

  更快速,更价廉

  Cascade公司由陈武夫和另外3人在1990年创建,通过这家创业公司他塑造了自己并重塑了产业。Cascade公司最初的产品是将帧中继转换器,让电脑通信量通过电话网络。坐落在马萨诸塞州韦斯特福德市(Westford)的Cascade公司并不是帧中继转换器的第一位制造商,但它的产品证明比其他竞争对手的更快速、更价廉。

  Cascade公司前任首席执行长丹.史密斯(Dan Smith)指出,电话公司“过去习惯于购买一个长48英尺的牵引式挂车。我们给它们带来的东西尺寸虽小如手提电脑,其威力却大出5倍,而售价仅及1/20。”此人目前是马萨诸塞州切尔姆斯福德市(Chelmsford)Sycamore网络公司(Sycamore Networks)的首席执行长。

  可以说,Cascade公司所选择的时机完美无缺,网上服务的非常时刻加上非贝尔公司(Bell)电话企业共同创造出了那些愿意从一家初创公司购买产品的潜在客户群。

  但是,陈武夫还是在1995年离开了Cascade公司,此时距公司上市并不久。他开始创办Arris网络公司(Arris Networks)。这家公司同在韦斯特福德市,专门制造一种能从数以千计的调制解调器上收集数据流并将它们投入单一通讯管道的装置。9个月后,Cascade公司出价1.45亿美元收购了Arris公司。反过来,Cascade公司在1997年又被Ascend通讯公司(Ascend Communications)买下,而后者以后亦被坐落于新泽西州默里希尔市(Murray Hill)的朗讯公司收购。

  来自思科公司的支持

  卖掉Arris公司后,陈武夫迁居硅谷,在那里他开始创立Ardent通讯公司(Ardent Communications),并得到了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市(San Jose, Calif.)思科公司的支持。Ardent公司制造的产品把电话通话和电脑通信量在一个共同的网络里融为一体。不到一年,思科公司就出价1.56亿美元买下了Ardent公司。

  陈武夫留了下来,在思科公司里待了一年。接着,他辞别思科加盟Shasta公司,该公司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陈武夫在那里留下了清晰的印记──由Shasta公司制造的“订户优势路由器”(subscriber-edge routers)使得互联网服务供应商能提供诸如防火墙和加密等服务,它能够连续运行在100台PowerPC的芯片上,同样的装置人们还能在苹果(Apple)电脑里找到。


  去年4月,Shasta公司被加拿大北电网络公司(Nortel)以3.40亿美元购入,从而展示出陈武夫的每一次成功似乎都更有可能创造出下一个辉煌。

  Shasta公司首席财务长比尔·沃森(Bill Wathen)声称:“一旦朋友们发现我是陈武夫的首席财务长,我就能在他们那里吃到喝到一切东西。”当然,他亦为公司搞到了更大的银行信贷、办公室设备租赁更优惠的合同条款,这些东西让Shasta公司将其6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扩展至1,200万美元,并取消了原计划在前年秋天第二轮融资。

  相对的力量

  陈武夫声称,他办公司从不只是为了卖掉它。但是,他也承认,“在成立公司和确定策略方面我更能创造出价值,”超过日复一日的纯粹经营。

  Cascade公司前任首席执行长史密斯认为:“他更愿意投入精力,获取即刻的回报。”他还说道,建立一家初创公司“不仅仅是一场短跑,而是一场长跑。”

  的确,在陈武夫和Cascade公司几位前任负责人之间存在着并不友好之情,而双方都不愿对此发表谈论。了解这一事态的人们表示,Cascade公司的经理们相信陈武夫违背了不与Cascade展开竞争的协约,而他将Arris卖给Cascade公司的部分原因也正是为了平息这场纠纷。陈武夫否认了这些指称,他声称自己只是从别处间接地听说了这些事。

  其实,陈武夫在执掌一家初创公司时,就已经在侦探下一个发展机会了。确实,他有时更换公司是如此地彻底,以至于他似乎不想留下任何痕迹。他在Shasta公司的办公室是1998年10月至去年6月间的9个月里的主要活动基地,如今那里近乎是空屋一间,办公桌里没有一张纸,墙壁上没有一幅艺术作品。

  眼下,与供应商、潜在客户、投资人和工程师接连不断的会面和电话联系占据了陈武夫每天的日程安排。两天中穿梭于三家公司之间,除了有规律地喝口水、偶尔吃上个苹果外,他已绝没时间停顿下来进餐。他所开的多数会议时间都很短,在会上他总会轻叩着桌面,一旦节奏慢下来时他也会打打呵欠。

  新的领域

  可是,他必须要有时间来研究并不熟悉的领域。最近,陈武夫出任了OptiMight Communications公司董事会主席一职,这是一家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市(Palo Alto)的光纤初创公司。为了将脑筋转向光纤产品领域,他一天抽出一小时的时间和Lightera公司的共同创始人查尔斯·池(Charles Chi)呆在一起。两天来,这是他第一次问别人问题,而不是被别人提问题:Lightera公司眼下正在寻找光纤工程师,而他要求帮助物色同一类型的人才,结果查尔斯·池非常有礼貌地予以拒绝。

  这些日子里,陈武夫声称,他正打算辞去在公司管理层中的一切职位,目前他在多达10家的公司里同时工作,其身分分别是董事会成员、投资人和顾问。

  他是不可能缺乏机会的。目前,陈武夫已经被风险资本投资人、投资银行家和创业人所发出的邀请所淹没。有一次,OptiMight公司召开了一个会议,会后Astral Point Communications董事长和潜在供应商的主要投资人都邀请他加入该公司董事会。4小时后,陈武夫即在文书上签了字,成为了这家位于马萨诸塞州切尔姆斯福德市的网络创业公司的董事。

  对此,独立风险资本投资人约翰·麦奎兰(John McQuillan)评说道:“投资界有一句话,只要陈武夫执掌着一家公司,就向那里投入资金吧。他能罗致强悍的工程师组成一支工作队伍,即使到了周五晚上他也能让他们再加班两个小时。他打出去的电话能立竿见影,而当产品面市之时,他又能卖出一个最好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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