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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庄园”骗惨数千投资者


    
     上世纪90年代后期,粤西北的化州、高州刮起了一股庄园经济热,各种庄园公司横空而出,他们打着发展“三高农业”旗号,以当地盛产的荔枝、龙眼为招牌,以“绿色银行”、“优厚回报”作诱饵,在全国各地开始了大规模的招商集资。
    
     数年过后,几千名北京投资者被骗局所震惊,他们还能要回自己的集资款吗?
    
    
    
     早上8点,78岁的刘玉杰老太太出门了。通常这个时候,早饭已吃完,她有时出去遛弯儿,有时还去逛逛股市。但这天,3月22日,老人一大早动身却是为了参加一个特别的“对话”。
    
     出了香山南路的炮兵大院,老人来到红旗村站。等车时,有风刮过,老人下意识地裹了裹咖啡色外套。十几分钟后,老人上了714路公交车。车过18站后,在北洼路老人又搭上601路。9点06分,老人到达位于西三环岭南路的岭南饭店西门时,大院里已黑压压地聚集着两三百人。他们或三五成群议论,或默不作声观望。早春的太阳照着他们沧桑焦灼的脸,还有晨风中些许乱舞的白发。
    
     和刘老太太一样,他们也都是来与广东省化州市领导进行对话的。
    
     三大庄园闹京城
    
     上世纪90年代后期,粤西北的化州、高州刮起了一股庄园经济热,各种庄园公司横空而出,他们打着发展“三高农业”旗号,以当地盛产的荔枝、龙眼为招牌,以“绿色银行”、“优厚回报”作诱饵,在全国各地开始了大规模的招商集资。今天这些在料峭春寒中等化州市领导给说法的人们,正是当年的投资者。
    
     往昔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每每提起,历历在目。投资者老李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第一个在北京露面的是化州龙汇庄园。
    
     1998年7月3日至6日,化州市领导携土地、林业、公证、乡政府等职能部门及龙汇庄园到北京向社会不特定人群招商引资,他们称,“一次性投入6万元,预测50年累计回报300万元。发展商保证第5至7年,按投资金额每年增值15%保值回购。”据悉,投资协议规定,5亩为一个开发单位,可种植优质龙眼100株;投资者一次性支付5亩果园的开发成本6万元,可获50年果园收益权。
    
     听上去是挺诱人的,但庄园在几千里外,谁来监督资金的运作,谁来监管发展商的行为?这些都是投资者不能不考虑的问题。为彻底打消投资者的顾虑,当时的化州市一位领导说:“投资者购买庄园,我们通过国土部门办理土地登记,并且颁发全国统一的《土地他项权利证明书》,市委、市政府也会监督广东龙汇庄园有限公司的运作,对各界投资者负责。”
    
     “有当地政府部门作后盾——龙汇到北京招商,带队的是化州市的领导,各种批文手续完备,你能不相信吗?谁也不会不相信政府埃”投资者老李说。
    
     这次招商,龙汇庄园战绩骄人。短短的几天,龙汇共集资上千万元。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龙汇的成功,极大地刺激了其他庄园公司,同年8月、9月,化州的另两家庄园公司——民昌果业、绿色庄园前后脚跟着到了北京。排场一个比一个大,许诺一个比一个高。龙汇在科技馆招商,民昌在车水马龙的公主坟翠微大厦招商,绿色则选择了更为专业的北京展览馆。相对于项目单一的龙汇,民昌推出了6万元和4.8万元两种,还可打折优惠。绿色出招更厉害,它声称自己的龙眼树都是五六年前种的,早已挂果,是“先开发后招商”,分10万元5亩和15万元5亩两种。绿色甚至允诺,如果投资,一个月之内就给回报。
    
     招商甫一结束,绿色就兑现了这一允诺。9月26日,在北京,绿色庄园举行了盛大的派送回报仪式。在雄壮的进行曲中,投资者们乐呵呵地拿到了林地证和2万元或1万元的回报(15万元的回报2万元,10万元的为1万元)。派送场面非常热烈,在选举监事会时,一对小夫妻还因为都要当监事争执起来。
    
     会上,绿色的老板李乃志的大儿子——绿色庄园公司总裁、招商部主任李洪强煞有介事地表示:各级政府对庄园经济给予了充分肯定,绿色庄园招商有充分保障,我们有3万亩果园,现在只推出了5000亩。如果投资者不满意,全部要求回购的话,我们都有能力兑现。我们马上就要上市了,公司目前既无外债也无内债,明年一上市,你们就是股东。”
    
     不知是不是听说要上市了,原本拿到了回报的投资者们,纷纷回家另拿出积蓄凑够一份追加投入。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腾挪切换的手法,不仅让派出去的回报迅速重新回到了绿色手中,其收益甚至翻了十几番。
    
     在1998年至2000年年底,化州三大庄园悉数在京登场,轮番亮相。邻近的高州庄园公司——天湖、金果,甚至远在天涯海角的海南省琼山市龙湾庄园也都纷纷来赶常3年12趟的讨债之路几千名北京投资者中,最早发现上当受骗的是张梦红老人。而她的发现纯属偶然。
    
     1999年夏天,在朋友的陪同下,张梦红老人去化州看绿色庄园。到了地里,老人的朋友——一位广东省林业厅的工作人员看出了问题,“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他和李乃志的大儿子李勇强说的是广东话,但我还是能看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朋友私下告诫:“这果园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肯定是骗人的,你赶快退了吧。”
    
     回到北京,老人找绿色北京分公司要钱,没有结果。从这年年底开始,老人一趟趟往化州跑,“刚开始去一次还给一点,后来干脆不给了。”2001年8月,老人将绿色告上了法庭,10月28日,法院判决绿色返还老人剩余的2万多元。
    
     尽管为讨债,张梦红老人在北京——化州之间奔波了20多趟,耗时3年多,光路费花了2万多元,但毕竟她还要回了自己的投资款。而其他人就远没这么幸运了。老人的女儿、女婿也在绿色有投资,其诉讼分别比老人晚两三个月,然而判决结果截然不同。2001年11月21日,原本是女儿官司复庭宣判的日子,但法官却告知不能开庭了。老人追问原因,法官悄悄对她说:张大姐,我很同情你,上面来电话不让我判,我也没有办法。
    
     两天后,和张梦红老人一同讨债打官司的刘玉杰老人也被法官临时告知“不开庭了”。也许是为了安抚老人,法官让老人“回去等等”。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其间,张梦红老两口和刘老太太先后打了数十次长途电话给法院,都说还没有判。2002年10月上旬,老人们又来到化州,又开始天天找法院。10月23日主管案件的副院长还对他们说:判决时间定不下来,你们还是回北京吧。“我们很气愤,又连续找化州市政府、人大、政法委以及茂名市人大、纪委,终于在10月30日有了结果。”
    
     这一天,化州法院那位副院长带着法官等一行六人来到张梦红老人的住处,他说:我们来是赔礼道歉的,第一时间拖得太长,第二我们很同情你,但我们做不了主,你心里明白。第二天,他们又对刘玉杰老人说了同样的话。11月1日下午5点,张梦红老人拿到了盼了一年多的与上一份判决矛盾的驳回起诉裁定书,理由是对集资行为“引发的纠纷应由有关部门处理,不属于人民法院受理的范围”。裁定书的日期是两个多月前的8月23日。至于刘玉杰,则是2004年10月31日才见到裁定驳回书,裁定日期为2002年8月30日。
    
     地处山区的化州市,交通工具以摩的为主,基本没有公交车,老人们跑法院、去市委只能靠不灵便的双腿。在化州的日子,几乎天天下雨,为催促法院早日判决,三位古稀老人相互搀扶着常常冒着瓢泼大雨往返于住处、法院、政府之间,有时在法院一等就是一天,饿了啃个冷馒头。几个月下来,“当地很多人都认识我们,他们很同情,也很愤恨,但也没有办法。”
    
     “为了要血汗钱,前后折腾了3年多,跑了12趟,不但一分钱也没要回来,反而花了不少钱。”刘玉杰,这位老八路说,自己至今依然相信政府。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是,这几年,“我写了无数次反映情况,每次都用挂号,从上到下,凡是沾着边的部门、个人都寄了,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谈及此,刘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落,良久沉默。“我想,他们把我的信都扔到废纸篓里了。”她轻轻地说。
    
     谁能把钱要回来
    
     化州的三大庄园中,最早现原形的是曾在北京大派回报从而出尽风头的绿色。1999年,绝大部分绿色投资者没有拿到回报。到了2000年,年初,李乃志说春天给,到了春天又说夏天给,7月,事情终于露出了马脚。绿色给投资者发信说,庄园资金出现了问题,要取消保本回报。投资者不干,“我给带队招商的市领导和李乃志打电话、写信,都没有结果。李乃志说你们要告就去告吧。”投资者老李回忆说。
    
     2001年秋,老李和其他投资者一道准备打官司。打电话给化州法院起诉科,有个姓黄的工作人员说:赶快把起诉书寄过来吧,已经有好几个都立案了。老李颠颠地将起诉书寄了过去。过了一段时间老李致电询问,起诉庭庭长说:上面不让立,是政府的事,不是法院的事。
    
     2002年1月,李乃志的二儿子李勇鸿来北京,通知投资者保本回报不给了,但本还是要给的。为稳住投资者,李勇鸿打了欠条,发誓:“如果6月30日不给钱,你们可以拿着欠条到海淀法院去起诉。”
    
     7月,老李拿着欠条去海淀法院顺利立上了案。此前,他曾去过海淀法院,但人家不受理,说是“林地在化州,应该到那里去立案”。开庭那天,法官宣读了绿色庄园的来信,大意是海淀法院没有管辖权。
    
     这几趟折腾,弄得老李灰头土脸,“当官的不管,法院不理,只能上访。”痛定思痛之后,老李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走上了上访之路。
    
     2003年开始,投资者们分别到茂名驻京联络处、广东省驻京办以及广东盛茂名市、化州市有关部门数十次上访。“化州市的态度从来都是:第一,投资农业有风险。第二,政府不可能拿出几千万元给大家。”而投资者则坚持认为,“化州市政府策划、批准、参与、协助、保护三大庄园招商引资,又放弃监管,对庄园严重损害了广大投资者利益的行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2004年2月7日,高层领导在国家审计署关于庄园非法集资的调查报告上批示:“要严厉查处非法集资”。在上级的压力下,茂名、化州市政府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化州成立清理查处庄园非法集资工作领导小组。同年9月,化州市法院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将绿色的李乃志、李勇飞等4人判刑,并承诺将全面查处非法集资。同样饱受庄园问题困扰的还有高州,如何面对庄园公司集资留下了上亿元的资金黑洞,如何处理全国各地投资者的损失,不仅是化州、高州的难题,更是茂名、广东省棘手的问题。
    
     三大庄园之骗术种种
    
     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当年三大庄园在北京呼风唤雨,天子脚下的人们为之五迷三倒,可谓骗人有术。回过头来会发现,其骗术并不高明,且手段惊人地相似。
    
     龙汇庄园:卖地、办厂、温泉、养兔、借钱、卖酒罐非法集资:1.1亿多元第一招:卖果园。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卖果园是龙汇的首创,也是庄园公司起家的敛财术。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投资6万元,赚回300万”。第二招,办加工厂。龙汇声称1999年没能够给投资者回报,是因为鲜果买不上好价钱,于是,通过干果加工厂,龙汇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二次集资。第三招:温泉工程。龙汇宣称公司所在地拥有难以比拟的温泉资源,投资回报率38.29%。第四招,种果树需要施肥,因此要开办兔常第五招:借钱。2002年上半年,龙汇对投资者说,因无钱支付租金,农民纷纷要求砍树、收回土地。投资者应该帮公司暂渡难关,借钱给公司3个月,等秋天卖了龙眼,一准偿还。已上当的投资者自然不肯再拿出活命钱,于是龙汇抛出更为惊人的诱饵:3个月利息30%。据说有北京的投资者夫妻俩一下子投了15万元。结果当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龙汇的最后一次挣扎是卖酒罐。他们对投资者说,豪夫曼啤酒厂是德国的一知名家族企业,也是著名国际品牌。这家公司在国内的投资要搞股份制,公司准备与之合作,生产龙眼酒。开办酒厂需要酒罐,还需要投资者出钱购买。投资者买了酒罐后,每年都有回报,15年后公司可以回购酒罐。当龙汇在广州刚开始推销酒罐时,就被广州市东三区工商局以非法传销给抓了。
    
     民昌果业:卖地、加工厂、k计划
    
     非法集资:国内1亿多元,国外1亿多元
    
     民昌头两招跟龙汇别无二致:卖果园、办加工厂。惟一特别的是2001年年底,民昌董事长来北京推销k计划。说是要借壳香港k公司上市,一旦上市所有的资金问题就都解决了。不料次年6月13日,吴出车祸而亡,k计划遂流产。三家庄园公司,民昌头衔最多,所以招商效果也最好。
    
     绿色庄园:卖地,保本回报、卖别墅、种桉树(未遂)非法集资:5300多万元绿色一出手就不凡,卖果园就卖出了最高价,“先开发后招商”,“本月投资,下月回报”令投资者蜂拥而至。1999年绿色推出保本回报。“3年还本,47年坐收回报。”投资者趋之若鹜。第三招,绿色又开发出了盛事福地、快乐乡村计划,并以此名义在南方招商。2003年年初,在投资者开始上访后,感受到压力的李乃志要投入200万元“种桉树”,并称其可行性报告经过专家论证,营造5亩桉树林一个周期(三年半)投入产出比为1:7。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1998年绿色开发龙眼之前,地里本来就长的是桉树,正是为了开发果园,才砍掉桉树的。从砍掉桉树种龙眼到要砍龙眼种桉树,绿色乏善可陈最后一招,或许从某种程度上也折射了庄园公司骗术的黔驴技穷。
    
     来源:[中国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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